楔子 赴赌秦渭(2)

从门侧的指示板上得知,一楼左侧是更换筹码的地方,筹码的面值从50元至1万元不等;右侧则是茶餐厅,供赌客们休息、用餐。二楼是贵宾厅。能够享受贵宾服务的人,要么有钱,因为那里下注以1万元起头,上不封顶;要么有术,因为赌术好的人,往往能很快赢得进入贵宾室的资格。前者如老严,后者如我。三楼没有标示牌,凭经验,我判断那应该是赌场老板的办公所在地,里面有监控设备。在内地,这个赌场的规模堪称一流。
  我们原本可以直接进入清静、舒适的贵宾室,但常年形成的谨慎习惯,让我决定从一楼开始,先探清场内的虚实,再逐步亮招。
  一楼共有六张桌子,其中两张玩扑克、一张玩骰子、一张玩牌九、两张玩麻将。玩扑克的两张桌子又各有玩法,一张玩的是21点,另一张玩的则是诈金花。我让老严换了5 000元的筹码,来到了诈金花的赌桌边。
  发牌荷官是个年轻女孩,身材修长,面若桃花,让我有点分神,第一把居然输了。老严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朝我扫来,我不禁打了个冷战,很快清醒了过来。
  这一次,我将剩下的4 000元筹码全部押上。验牌、洗牌、发牌……我暗自冷笑,内心已经充满了必胜的把握。原来,在荷官让我们验牌的时候,我已经将其中一张牌偷换了位置。果然,最后亮牌时,红、黑、梅三张10,豹子!“对不起,我赢!”我用胜利者的口吻对所有下注的赌徒们说。看着荷官将桌上的一大堆筹码轻轻地铲到我面前,老严的脸色由阴转晴。
  谁知,就在我要乘胜追击的时候,蓦然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多了两双眼睛。凭直觉,我知道他们就是赌场聘请的专门抓老千的“暗灯”。看来刚才在我换牌的时候,已经被他们怀疑了!
  做了多年老千的我知道江湖上有一句话:生手怕熟手,熟手怕千手,千手怕失手,失手就剁手。万一被他们抓个现行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想到这里,我内心猛地一紧,手心开始出汗。
  老严显然没有察觉到我心态上的变化,他还在为我刚才那把漂亮的手法而暗自得意,指望我继续玩下去,达到他预期的赚钱目标,但谨慎的我却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。在接下来的几局中,我纯粹凭运气拿牌。但当天的运气显然不怎么好,不到一个小时,除了将刚才一把赢的钱全部吐了出去外,老严带来的40万现金也被我挥霍得所剩无几了。
  老严将我推到一边,语气阴森地对我说: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道上的规矩,输了钱你们可是要包赔的!也许40万对你来说是个小数目,但你想过没有,这次失手了,今后你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?!”
  老严的话让我一下子陷入矛盾之中:出千吧,有被剁手的危险;不出吧,有丢饭碗的担忧。正在左右为难之时,同桌的赌徒见我迟迟不亮牌,不耐烦地催了起来:“怎么不亮牌?玩不起还进这样的赌场?这把玩完了趁早滚吧!”
 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!我马洪刚是谁?什么时候向人服过软、认过输?大不了,豁出去挨顿砍,也不能输了这口气!我一定要赢了他们!
  怎么赢?除了出千,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?答案是:没有!
  打定主意之后,我故作轻松地冲着那些对手们说:“嚷什么?你们以为自己稳赢了吗?看看我的牌吧!”说完,我将自己的牌亮了出来:三张A,大豹子!
 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叹声,老严也面露得意之色,并冲荷官喊道:“还磨蹭什么?快把他们的钱铲过来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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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等等!”我身后传来一声断喝,一名40多岁的中年男子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走了过来。荷官赶紧点头致意:“老板!”
 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。
  “本人刘永忠,这里的老板。”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说,“在刘某的场子里,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那就是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朋友,只要赌,就得老老实实靠技术赌,靠牌运赌,绝不允许作弊。可是,今天,我发现有人完全无视本场立下的规矩,接连出了两次老千,完全没有把刘某放在眼里!”
  赌场一片哗然,大家交头接耳,那几个在这一局中输给我的赌徒更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我。
  刘永忠挥了挥手,赌场又安静下来。
  “现在我给这个人一个机会,如果他自己站出来,那么我会从轻处置他,罚款10万,逐出赌场;否则……”旁边的保镖刷地抽出一把钢刀,朝空中挥舞了一下,凛凛寒光令人不寒而栗!
  抱着侥幸心理,我没有站出来。老严也没有站出来。
  刘永忠的脸阴沉得可怕:“天堂有路你不走,这就别怪我刘某无情了!拿下!”刘永忠的话音一落,两个保镖一下子将我的胳膊给拧住了。
  我向老严投去求援的目光。老严避开我的眼神,慢慢向门口移动。刚刚走到门口,便被另外两个大汉挟住了,送到了刘永忠面前。
  老严大喊:“是他出老千,你们抓错人了!”
  “啪!”一记耳光打在老严脸上,“刘某生平最恨不讲义气的人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他是你请来的,是在替你赚钱!”
  我暗自一乐。
  “你也别得意!”刘永忠转而冲着我说,“看你的手法,我就知道你是个老手。怎么处置你,相信你心中有数吧!”
  事到如今,我知道无法抵赖,只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:“悉听尊便。”
  “哟嗬,还是条硬汉子!”刘永忠围着我转了一圈,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,“眉清目秀,玉树临风,帅哥呀!这要是断只胳膊少条腿……”
  我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我知道这些人心狠手辣,说得出便做得到。想想自己才20多岁,便要成为缺胳膊少腿的残废,确实心有不甘。
  可是,事到如今,我又能怎么样呢?
  一个保镖摁住了我的手,另一个保镖举起了手中的钢刀……
  “嘀嘀嘀……”刘永忠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  “喂!哦,燕姐!您有何吩咐?”刘永忠示意举刀的保镖暂时不要动,“怎么这样的小事也惊动您了?是这样的,您听我解释一下……哦,哦……”
  大约一分钟之后,刘永忠结束了与燕姐的谈话。挂掉手机,他将手一挥:“放了他们!”
  还没等我们明白是怎么回事,便已经恢复了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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